IKO

山组
竹马
瞎写

17岁的不完全犯罪

南方的十二月已经是异常凛冽的季节


还是在深更半夜的手机屏幕里


感受到了沉闷的夏天的气息


二十代的二宫和也 被套进了十七岁的栉森秀一的皮囊


眼神薄薄的一层 戾气是冰块一样清脆


the post war Dream 响起的时候 才好不容易看到了开阔的暖色调


他背上书包 关掉灯管 拉下闸门


从光影斑驳的小路骑车出门 一路狂奔


经过了电车轨道和海防堤岸 汗水打湿了头发


朋友在窗边招手


秀一 你快迟到了


对着他笑


这个瘦弱的猫背的少年 揣着对酗酒和暴力的继父的积怨


抿着嘴角在昏暗的车库里对着录音机讲


‘我要怎么才能把这家伙赶走’


‘妈妈和遥香一定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


‘我要保护这个家 只有我能保护这个家’


玻璃缸里的少年 瞳孔泛着冷光


录音磁带整整齐齐摞在抽屉里


下一格抽屉有一瓶哈伯101


墙上有灯和扳手


还有他执念的公路车


在继父的行径愈演愈烈的时候


他选择了极端方式解决问题


在杀了这个一直痛恨的人过后马上折回美术教室


装作刚刚写生回来


在这之后又用刀刺死了好朋友


两个人的呼吸因为他停止


狂躁不安的秀一 被玻璃缸另一头的纪子温柔的眼神安抚


还有并未交握的手指 


噩梦往往是疯狂衍生 看不到终点


就像继父被电死的瞬间扭曲的脸孔


好朋友被刀刺中流出的血液


还有秀一惊慌的眼神跟呕吐


都在导向一个悲剧


时日推拉延伸


这个噩梦的重量更加具体


妹妹告知秀一


继父患了癌症很快就会死掉


他在结束他人生命的过程中 做了无用功


警署开始盘问


少年在昏暗的车库自己没办法分解心里负担


孤独无措


最后


在坦诚自己杀人过后的车站入口


短发浅颜的女孩子 只轻轻的给了这个 十七岁的少年


此生最后一次 十秒钟的拥抱


最后的他 不想让妈妈和妹妹因为家里有杀人犯而抬不起头


电影最后的秀一 带着最后一盘录音带


在家里若无其事的吃完早饭


和妹妹妈妈告别


关上房间的灯


在美术社的教室里 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告别


把刚刚蓬勃起来的情愫 在告别人世的这一天 一点点掐掉


女孩子在空荡荡的画室涂着30年后的秀一


17岁的秀一 没有告诉女孩子


他从此只有17岁


留下录音带之后


在走过无数遍的海边公路


冲向了奔驰的卡车


我想保护你 我却哪里也不能带你去


今后的时辰也没办法陪伴你


我为你双手鲜血淋漓


我只想用我自己把你挡住   密不透风的折起


让你余生如我所愿 平安顺畅



电影开头到最后都在进行一个动物有没有想象力的话题


也许对于这个孤僻的 沉默的少年


死亡也是需要想象力的


尤其是 自杀


我从未如此觉得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需要用死来继续自己的生活


画室里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今天的栉森秀一不会来


明天也不会


只有画布上47岁的秀一和纪子


还有


越野车


骑在越野车上看到的世界


妈妈煮的菜


遥香生气的脸


大门差劲的画


笈川的笑话


纪子的裸体素描


说梦话的狗


波本威士忌哈伯101


唱国语歌的王菲


齐达内的控球


库斯图里卡的电影


汤姆威兹的歌声


烤的焦焦的培根


没有洞的甜甜圈


吃了不会头痛的刨冰


海龟下的蛋


不吵人的蝉鸣


彩色的熊猫


没有底的口袋


无痛的针头


不能再用的牙刷刷毛


永远不会变红的绿灯


到这里我第三次见到他


第三次看到他最后一次捆好裤管


第三次看到他最后一次穿好鞋子


第三次看到他最后一次想记住房间里的每样东西


第三次看到他最后一次关掉灯 没有拉下闸门


第三次对他说再见和路上小心


尽管栉森秀一


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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